Page 147 - 张家口政协

炉中；又揭了几张黄表放在香案前地上的火盆里烧过。然后让
我在红毡上施行三拜九叩首礼。我自幼每逢春节都要同哥哥、
弟弟、妹妹在孔夫子和祖先的牌位前施这样的大礼。虽不陌生，
却感到特别新奇，特别紧张，因为阮先生的“仆伏、叩首、再
叩首、三叩首、升平；仆伏……直至九叩首、升平、礼毕”等
程序特别长而复杂。礼毕后，又由父亲命令向校长和阮先生各
施一跪拜礼。然后伫立一旁。
这时，又有两位穿着红棉袄，戴着缀满银饰和玛瑙的长尾
凤帽的女孩，也由她们的父亲送到女学堂来。她们的父亲同样
手捧大红漆盘，礼品香烛，一应俱全，只是点心更多。其态度
和我父亲一样严肃而虔诚。她们也和我一样施行了三拜九叩首
的礼节，只是跪下后，小一点的姑娘向大一点的姑娘瞄了一眼
后竟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即遭到她父亲的训斥。我也捂着嘴笑
得干咳起来。
礼毕后，我们都站在墙角，小声地互通了姓名。原来大点
的叫马福梅，小一点的叫马锦梅。她姐妹俩同我都穿戴着最讲
究的衣帽；只是我的凤帽上只缀着五个银娃娃，那还是我姥姥
给我娘陪嫁的传家宝，却没有她们红红的亮晶晶玛瑙；她们只
穿着素色的蓝棉裤，而我却穿着镶有黄色花边的淡青色薄棉裤，
棉靴子虽都绣着花，而我的是崭新的，花更鲜艳。看到她们的
衣着，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美丽而幸福！会心的微笑，乐也融融！
五天以后，郭大爷赶着学堂里的小驴车，上门来接我们学
生。“申蟠凤，上学啊！……”在骄傲而惊喜之余，我同马福梅、
马锦梅、李玉梅（长我一岁的表姐）等进入了柴沟堡女学堂，
开始接受启蒙教育，并成为该校的第三届学生。最早的一届是
阮丽卿、李淑慧（哲民）、李淑慎、张舜英（耀湘）、张菊英等
学长；第二届是李淑贞、李淑娴（健生）、时蔚兰、牛蟾娥、马
韵兰等；我和李玉梅、马福梅、马锦梅、时玉兰、李淑静、李
淑蕴（絮吟）、阎丽华、马昭兰等是第三届。以后的就不清楚了。
我们读书时，没有课桌椅子，我们都盘坐在炕上读书识字。地上
竖着一块黑板，由老师板书讲授。开始就读“人、手、足、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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