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2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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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求您把孩子拉扯大,我死也忘不了您的恩情!”说完这句话,
妈妈便拉住我的手,母子双双跪在张爷爷面前。老人家斩钉截
铁地回答“好!你只管放心,我们爷儿俩永远在一起。我决不
叫孩子受委屈!”从此我和生身的母亲洒泪而别,跟着张爷爷赴
热河(今承德)加入了玉盛合班,班主叫张玉书,这是个私人
班社,河北梆子二簧两下锅,梆子正工青衣叫大翠兰,武生叫
马盛龙,梆子正工老生叫刘永顺,文丑是两位老先生,即是张
爷爷和老达子。花旦叫李小琴。那年头唱戏不卖票,是唱庙会,
六天一个台口,当时艺人们常说顺口流,“唱戏的乐和又可怜,
六天一搬家,三天一过年……”因为第三天戏是求雨的正日子
戏,当地都得给戏班杀猪宰羊,为此才有三天一过年之说。
第二年(1931 年)我不光是能唱娃娃生,还能兼演太子盔
(太子盔是河北梆子一个小生行当)。如《金沙滩》中的八王子,
还有《贺后骂殿》中的大太保,《宫门挂带》中的李世民……都
是属于太子盔行当范围的角色。我还演过《杀子报》中的王官
保,当演到杀子的一场时,我光着屁股跪地求饶!等到杀的时
候,我就直往台上撒尿,演《铁弓缘》的丑公子时,也是把衣
服扒个精光,因我头上有秃疮,班主给我起个名叫“小秃红”,
张爷爷经常喊我小名,叫我“秃子”。到 1933 年我还学会几出
梆子胡子生戏,如《杀庙》中的韩琪,《走雪山》中的老曹福,
《大登殿》中的薛平贵,有时也唱丑戏,如《花子拾金》、《十八
扯》等戏。总之,我唱丑角戏非常受欢迎,大伙儿都说这小家伙
是个唱小丑的坯子。我也练过武功,第一个武生戏学的是《杀楼》,
学耍刀面部和手都受过伤,又学翻跟头,脸上又跌破。张爷爷说
“不行你武的没饭,甭学武戏啦!干脆就一心学文丑得啦!”从
此我便专心跟爷爷学《作文》、《写状》、《阎王乐》等戏了。
一九三四年夏天,因日本侵占热河,玉盛合班也散摊子啦。
爷爷领我到处逃难,逃到一个大庙里,正好碰见爷爷的师弟。庙
里的流浪艺人十多位,有拉梆子胡琴的,也有打鼓的,还有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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