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3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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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文明的当代歌者
性扭曲,不复以往。翠花想方设法要攒钱买一台彩电。拥有一
台彩电的欲望超过了一切,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她因为拥有彩
电的欲望而被黄文才玷污了身体,但是她“被那个美丽的前景
诱惑得眼睛都亮了。她想虽然让黄文才脏了身子,可还是划算
的。于是她又愉快地哼了起来”。这个细节十分刺目。发表于《长
城》2002 年第 2 期的小说《折腰》将草原人性的扭曲表现得更
加触目。当杜梅将因卖淫被拘留的英子娘赎出后,“英子娘千恩
万谢,末了说了一句话。英子娘说,下次我再有什么,杜县长
千万别去领我。”小说由于将英子娘卖淫的原因归为家境贫穷而
让人心生悲悯,但是英子娘以如此的口气表达自己继续卖淫的
果决意志,无论如何无法不让人震撼。更让胡学文优心忡忡的
是草原英雄的没落和变质。在胡学文的小说中,让人陡然感到
游牧铁血气脉犹在的人物有而不多,且还是年迈长者,如《秋
风绝唱》中的瘸羊馆。 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的年迈即是他的
末途。胡学文执意要寻找草原的英雄铁汉,却只能找到黄土埋
胸的垂垂老者,恰恰寓示了草原英雄后继乏人的景况。失去绿
色,失去率真,失去英雄的草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灰暗意
味。
草原人日常生活的严重贫乏引起胡学文强烈的焦虑,他进
而努力探寻造成这一困境的文化背景。他的探寻预设并没有指
向古代的世外桃源,而是指向现代文明的。胡学文痛心地指出
这一事实,表达了他对草原人明天的一种美好期待,他希望草
原人能够痛定思痛,及早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掌握现代文明
生活的准则,以改变自己不幸的弱势地位。
但是,如果把前面对草原诗性人文风采的歌吟和后面对草
原富裕生活的渴望联系起来,就会发现,胡学文的小说包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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