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2 - 张家口政协

文 苑 掠 影

于草原的守护，他不破坏草原，也不允许自己的家人破坏。他
并不懂生态学的知识，他劝说儿媳别挖草坡上的药材，理由是
“草坡是北滩人的命，谁挖了谁走背字。”这种来自古老经验并
混合着巫术思想的劝诫，折射出瘸羊倌对于草原近乎迷信的虔
诚。如果不作苛刻地理解，我们应当对于老羊倌的这种虔诚表
示钦佩，因为他对于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所怀的敬畏是我们避
免整体绝灭的一个珍贵精神资源。
草原诗性最迷人的一面是草原赤烈的情爱。胡学文小说中
清新的草原情爱表达让人迷醉。《极地胭脂》中小红的火热情爱
是草原美丽的一次绽放。《走西口》中的马华不惧粗蛮丈夫的威
胁、毒打，毅然把自己火热的身体和深挚的情爱献给自己的情
人。在马华的身上，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坝上女人对情爱的独特
理解和坚贞不渝，虽九死而不悔，纵万难而不屈。
草原人生命的庄严与健康，虔诚与痴情，构成草原人美好
的人性图景，昭示着草原迷人的诗性。胡学文以一个草原后代
的执着，对此进行了艰苦而有意义的探寻。这是他对草原文明
存在意义的一份厚重有力的辩护词。它使我们很清晰地感受到
草原子民率直刚勇的英雄品格，很深刻地认识到草原文明天人
合一、浑朴纯真的文化蕴涵。
但是在小说中胡学文也掩饰不住自己对当今草原日渐衰落
的不安。首先，起自现代都市的欲望化大潮四处扩张，已经殃
及草原，那个绿草如织、牛羊遍野的内蒙古大草原正一点点从
我们的地球上消失。在坝上，药贩子的到来，点燃了当地人的
欲望之火。在欲望的唆使下，他们疯狂地榨取赖以生存的草原的
血浆。一块块草地因失血而贫瘠，露出枯干的地表，沙砾塞目，
狂风起处，尘暴遮天蔽日，一片死灭景象。其次，欲望使草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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