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2 - 张家口政协

仗人势，凭你姐夫”，刘宽恼羞成怒，又是一顿毒打，还扬言要
送我去营部坐禁闭。
1934 年初夏，我刚满 18 岁，刘志丹所属的工农红军，挺
进到晋陕边界，我所在的国民党军也从榆次西渡黄河开到了陕
西界内的吴堡、米脂和清涧县一带，形成了两军相峙的紧张局
面。我们营驻扎在顺泉川、辛家沟的黄土丘陵地，排部设在山
上的土围子里。我们班距离红军阵地不过 300 米，中间隔着一
道沟。红军阵地上插着红旗，喊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听得一清
二楚。郭副班长带着全班士兵白天站岗放哨，夜间返回排部，
红军知道我方阵地夜间无人，每天过来贴彩色纸标语，可惜我
们都是些目不识丁的人，弄不清写的是什么，郭副班长就念给
我们听：“天下穷人是一家”，“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团结抗日
一致对外”，“欢迎你们当红军”等等。
红军阵地热热闹闹，活泼紧张。白天练操，说快板，对我
方喊话；夜间送标语，从不开枪打我们。我方阵地却冷冷清清，
死水一潭，“热闹”的只是赌博、嘈杂声。
四连有一个班，班长带着士兵经常下山抢羊、抢鸡，随便
摘老百姓的瓜果。红军喊话他们不但不听，还开枪射击。一个
黑魆魆的夜晚，遭到红军的袭击，被缴了武装，士兵们经红军
教育后，发给路条、路费放他们回家了，其中有几个家在黄河
以东的白区，渡河时又被国民党军抓了回来，开了一个杀鸡给
猴看的军法处制会。一个被枪毙了，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这
件事，促成了我们的哗变。
哗变那天拂晓，全班象往常一样，从排部出发进入阵地，
副班长把和他相处较好的 6 个士兵集中在身边的掩体内，我
和孙进宝一左一右守在班长的两侧。阵地一片寂静，白色的
天幕徐徐拉开，山下潺潺的泉水飘摇的杨柳清晰可见。东方
的太阳喷薄欲出，不一会山下传来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我悄悄抬头看了一下，一前一后两个人朝我们漫步走来，我
喊了声口令，答：“优秀”，对方口令答对了。副班长却说：
“是红军”。说时迟、那时快，副班长又问了声口令，不等
对方回答，“嘡”的一枪，那个人应声倒下。我见副班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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