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1 - 张家口政协

揪了过去，脱下了汗涔涔的上衣，一阵拳打脚踢。这次我咬紧
牙关，没有掉一滴眼泪，终于挣扎着气愤地发出：“再打，我就
要动菜刀和你拼了……”
师兄姓杨，人们叫他杨狗子，比我大两、三岁，已经能掌
刀理发了，能为师父赚钱了。他不挨打，也很少挨骂。杨狗子
对我的处境，深表同情，又怕闹出事来。趁师父不在的一个晚
下，他试探着问我：“这样熬煎的日子多会儿是个头？”“跑！”
我不假思索地说。
就这样，我在杨狗子的帮助下，坐火车跑到了石家庄，在
杨狗子舅舅的辅子里干了一年多。后来，家里来信说理发师父
要按《学徒契约》和我家里要人，还说我偷了他的钱、大衣，
要来抓我，不得已，我加入了国民党山西省郑太护路军，编入
三旅五团一营三连三排九班，驻防在榆次。我所在的班 13 人，
多数是“招兵”招来的，副班长叫郭祥园。当兵后，动辄挨打、
体罚。
有一次上操，排长刘宽硬说我的衬衣领子不干净，“当当”
两拳。我反驳说：“比我脏的人有的是，为什么打我？”结果又
挨了两拳，接着郭副班长要求排长：“把他交给我处理”。下操
后，他不但没有处理我，反而安慰我，教我不要顶撞一手遮天
的排长：“好汉不吃眼前亏”。后我才知道郭副班长和上等兵孙
进宝等人都是一贫如洗的穷人。全班数我年岁小，个子数我低。
他们经常替我上夜岗，假日带我上街玩。郭副班长喜欢我倔强、
老实、忠厚的性格。常讲一些我从来没听过的事。如“苏联是
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呀！”“苏联人人平等，劳动人民当
家作主呀！”等等，我听得很入耳，不时提出问题：“长官讲共
产党杀人放火，绿脸红鼻子，面貌狰狞是真的吗？”郭副班长
亲切的解释说：“共产党也是人，榆次当局杀了好几批共产党员，
你看那个是红鼻子绿脸？”听了郭副班长的开导，我的脑筋开
了窍，人也好象长大了许多。
排长刘宽是营长的小舅子，整天没个笑脸。自从那次上操顶了
他，尽给我派苦差事，抬二百斤重的大油桶自然少不了我，实在欺
人太甚。有一次，我当面揭露他说：“你小子凭什么逞凶？还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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