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1 - 张家口政协

“急赴”：刘在额头抹些油，又用手指将清水掸于面部，水
浮油上，自然下淌；这样，当他踉跄登场的时候，已经是“汗”
流满面了，急切的形色，率先夺人。
立足未稳，炯炯的目光便从左至右逐渐横移，似见刽子手
押着窦娥就在前方。于是拔腿尾追，口中念着“走慌忙、走慌
忙……”的“赴灯蛾”，步履却艰难迟滞，同时两臂微夹，双肩
稍耸，一忽儿伸首前扑，一忽儿踮足后仰，左闪右跌，满台周
旋；然而目不转向，始终在人群的头顶上和缝隙间追逐着儿媳
的身影。不防足下一绊，险些摔倒，左手忙把饭篮抱紧，右手
以袖向足下一摆，犹恨石子相累；而抬头一看窦娥去远，领身
提步，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冲下场去。唯此一个过场，一人铺
得满台戏，招得观众也为他使劲。
“愤闯”：窦娥上柱后，刘侧身颔首、气喘吁吁地冲撞上场，
形象地表现出蔡婆婆是挤透人围闯入法场的。二刽子手将其抓
住，喝问“干什么的”，刘以压过刽子手的声调喊：“来祭儿媳
窦娥！”满腔愤怒，溢于言表。刽子手将其拔地架起，猛向一边
丢去，刘顺势一个转身，平抖开裙子，同时双腿盘起，跌坐在
地，此一着干净利落，顿使观众哗然。接下来于朦胧中唱“一
霎时吓得我魂魄飘荡”一句时，刘明山摒弃沉闷缓慢的“还魂”
传统唱法，高亢紧凑，突口便带激愤。紧接一个“抖脸”回过
神来，找到方才脱手的饭篮，起身抬头看见法场一排标桩，用
颤音唱“不知媳妇在哪桩、一二三……”，当他发现窦娥后，定
睁愣神，撕心裂肺地一声“我的儿呀——”，不顾如狼似虎的刽
子手阻拦，以不挡之势扑过去，把窦娥紧紧抱在怀里，情绪刹
那间由愤转悲，跌宕悬殊。
“悲祭”：刘明山体会蔡婆婆不只把窦娥看作媳妇，也把她视
为女儿，生离死别之际，面对窦娥惨状，悲戚之情应从心底发出。
因此他把蔡婆婆见到窦娥后的感情和表演，处理的十分深沉细腻，
真挚由衷。给窦娥擦泪，捋头发，还用抖颤的手抚摸其周身，摸到
绳索捆绑处还怕触疼了儿媳；热泪盈眶地打量她的脸，打量她反绑
着的手；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法标上红笔圈定的“窦娥”二字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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