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7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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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戏时,没有剧本,全是口传心授,学戏叫念戏,学
                                唱腔叫“哼乱弹”,教唱时老师用板子打手,分板眼,唱对了,
                                平打,唱错了立起板子打,而且是重打。练武功时,老师用藤
                                子棍打手腕、打腿。每翻一个跟头,俩位老师一上、一下,上
                                打腿、喊:跟上!下打手腕的老师喊:催手!
                                    如果翻的忘了法儿,或跌倒,那是要挨打的,一次翻不过
                                去个人挨打,连连翻不过去,或顶撞老师,那就要打全堂(全
                                体挨打)。不过有一点放心,老师是不打你的五官(面部)的。
                                    我们练的功,学的戏,全是一板子一棍子打出来的。为什
                                么过去学戏不叫学戏,叫“打戏?”一天两场戏,三次练功,
                                天天如此,我们的全身都不知道哪处最疼了。
                                    有一次在宣化演出,那里的蚊子太多,当我睡觉的时候,
                                在头跟前,点着一根蒿草绳,是用它熏蚊子的,结果,把我的
                                被子燃着了,膀子都烧的出了油,而我却睡的连一点感觉都没
                                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学戏、学戏,如同下了十八层地狱,
                                纵然不死也蜕一层皮。”
                                   1938 年,我们这个小科班坐院“聚乐会”算是正式演出了。
                                观众对我们这个娃娃班很爱看,一天两场,场场满员,戏院门
                                口有个大牌坊,上写剧场名,红绿彩灯,门口还挂有戏像,中
                                间是合影。《莲花湖》蔡有山扮胜英,刘文会扮韩秀。两边:一
                                张是阎朱(王子)和张中丁(凤姐)合照的《戏凤》,一张是尚
                                自强(东方氏)和刘文会(王伯党)合照的《虹霓关》。门旁边
                                两张最大的(有五尺高)一张是尚自强的《采桑》(白银环),
                                一张是阎朱的《算粮》(平贵),一张是蔡有山单照《芦花荡》
                                (张飞),一张是林得胜的单像《凤仪亭》(吕布),从这几张戏
                                像看,也就明了我们科的主角啦。总的来说,我们科没有出大
                                名角,但在当时来看,有几位同学是受观众欢迎的。
                                    先说尚自强(已故),扮像好,嗓子润,功底厚,做戏细,身段美,
                                台步轻,眼传神,艺术造型讲究,无论演哪出戏都是规规矩矩,从不
                                单纯卖弄技巧。他是个全面演员,青衣、花旦、闺门旦、刀马旦、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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