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2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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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问,似乎很合理。姐姐被丈夫卖给人家后,给人家生了个
儿子。这个婚姻当然是不幸的,我姐姐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过日子,太苦了。她没法活了,生活激起姐姐的反抗性,她跟
别人跑了。难道不应该么?现在说当然应该,可是姐姐跑了,
官府把母亲关进了监狱,自白地死在监狱了。
我母关在监狱,父亲的生活更无法过了,也让我去当了童
养媳,那会儿我才六岁。我在那家受了两年罪,父亲不忍心,
又将我要回去了。我得谢谢我的父亲。我母亲死后,父亲不知
道还要出什么大事,就悲怆的含着泪对我说:“逃吧!”于是我
就逃走了。我逃到戏班去了。总算找到一条活路。那时候的路
真难走呀!
父亲是个苦力,用小车给人家推煤为生。那时榆次县姓董
的家里成了一个戏班,我就躲在董家学戏。这还不是为了挣两
钱养活自己和父亲。
我的师傅名叫李桂庭,本工花旦,也不是很出名的演员。
是个二路演员。他一共教过四个学生,我一月交三块钱,那三
个也交给师傅兰块钱,师傅管饭。
我学戏不捣蛋,学的也快。后来那三个不要他教了,我就
跟他出去跑码头,搭班唱戏,那会我才九岁。
我的师傅不知怎么的,开始让我学老生,大约以为唱老生
更挣钱。他教我《桑园会》,唱词我总也记不住。不知为什么,
后来,师傅又教我青衣戏,我一学青衣戏马上就记住词儿了,
也怪。
我师傅在旧社会也抽白面。挣的两钱全抽了。无家无业。
可见当时毒品到处泛滥。后来我师傅组班,自己唱个二路花旦,
把我带进戏班,演个丫环、彩女、店家、院子之类。
我不调皮,一天到晚就喜欢在台上唱,认为这是最大的乐
趣。下了场就在台边看戏。戏里缺个青衣之类,我都可以上场,
也敢上场,到后来,花旦,青衣活儿谁不来演出,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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