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6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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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裤子都穿不上,谁领得起呢?像下宫村的萧某人,一家六口,种着
                                九亩地,去年一年没打到两石谷子,每亩可得拿三斗谷子(共合二石
                                七),二十斤草;拿光了也不够。一年里出的枪钱、军装款、杂七杂
                                八,几乎也上十万伪币,落得他家里没有一粒存粮,天天出动去要饭。
                                    提到工会,上宫村的郭木匠一语道破说:“这是专管拨工的,顽
                                固军那里要人修炮台,就拨人去。”奴隶的劳役永远做不完。大乡、
                                保甲每天都要十来个做难活的。去年6 月,蔚县城修城墙,每村一天
                                得去三十多人,直修到冬天。驴更闲不住,大乡长高兴要赶集,乡长
                                娶媳妇,都是它的差事。脚钱赚不到,驴的主人还得替它纳税。去年
                                春天,每头驴税是七千五伪币,秋天加到四万。
                                      敌人诈财的手段真是千奇百怪,什么代购军粮、代购军草,省赋、
                                县赋,一时数不清。出入村也要通行证,每张五百元到三千五不等,
                                十天为期,到期不交,过几天就罚几万。丢了更罚。下宫村一个姓蔡
                                的,一次被罚三万元和十五斤萝卜、二斤烟叶。经常乱开会,不到或
                                是到晚了都要罚。妇女会实际也是勒索的法门,说叫妇女小孩去念书,
                                一有差错,又是个罚。又说要成立合作社,每户强派一万元,可是一
                                直不见合作社的影。其他像民意代表、调解委员会,还不都是敌人农
                                村的小爪牙!青壮年简直像囚犯一样,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人,一律
                                不准随便出村,怕跑了。每天一早,大乡的护乡团便来操练他们,说
                                不定哪天就拔去当了兵。可怜一条蔚县川,不知有多少好后生被拔去
                                葬送了性命!更混蛋的是“拾兵”。大路上、田地里,青壮年往往冷
                                不防被人“拾”走。东庄头有个姓姚的,一妻两子,怕抓丁逃走了,
                                家里立时封了门,女人孩子没吃没住,流落街头,两个小孩活活被折
                                磨死了。姓姚的走投无路,最后还是被迫当了护乡团。
                                    像这样被遭害得饥寒交迫、家破人亡的,一本血帐也写不完。人
                                民在苦难里,日夜巴望南山上会下来一支队伍。而在 1948 年 3 月
                                20 号晚上,这支强大的部队,果然突如其来地开下山,捣毁敌人的巢
                                穴,打开人民的枷锁。人民在睡梦里听到脚步响,有人爬起来偷听了
                                三五次,一知道是解放军来了,大门小户,一齐打开,男男女女涌到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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