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8 - 张家口政协

带，裤脚扎着，踏上一双厚底棉鞋，土气十足，活象北方农民。
但说起话来文质彬彬、雍容有度，平易近人，和霭可亲，令人
肃然起敬。全屋不见一件洋货与装饰品，家具食具都是土制粗
糙的，他安之若素，只讲求实效。人都称他为“基督将军”，但
未曾见他持读《圣经》。和他亲近并为他所最敬重的是老翰林王
铁珊先生，王是他的老师。冯勤奋好学，爱读线装书。晨起必
写日记，从不间断。他休息时，坐靠摇椅，来回摆动，独自引
吭高歌，仰天长啸；或口中念念有词，象背诵诗文似的，引以
为乐。午休后，必外出散步，看士兵出操，成为嗜好，一日不
看到士兵活动，就状似不快。有时晚上看看电影，多为他治军
慰问伤病兵所摄制的纪录片。与人谈话时，不是气愤地指责“不
抵抗主义”和“三日亡国论者”；就是讽刺那些软骨头的“唯武
器论者”的“恐日病”，浩气凛然，自强不息。我受他的熏陶颇
深，衷心感服。也和他的随从人员一起尊称他为“先生”。
来访的宾客，我陪座接待过的有如李烈钧、丁超五等国民
党要员，还有较为显眼的居于冯、汪（精卫）之间来回传话的
黄少谷。他们多系从南京来劝驾的。但冯坚决表示：不抗日是
不愿去南京的。除非蒋介石下定决心抗日。他总反复一遍又一
遍地郑重声明：“不抗日必亡，不亡只有抗日。爱国抗日的是朋
友，是同志，是兄弟，好商量办事；搞不抵抗，屈辱投降，那
是卖国贼，决不妥协，我是不会受到欺骗的。”
另一方面，来看望他的人，有吉鸿昌、张慕陶、宣侠父等，
似在共同密商什么，我没有被叫去作陪，不得其详，总觉得是
在准备什么似的。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自然我不敢
启齿，有所探问，只是守口如瓶而已。
一日，来访的一位日本记者，自己带有翻译员，冯出接见，
来回问答中，日本记者表述来到张家口的观感时说，登上赐儿
山一望景色，有与高丽地方所见相似。冯敏感地立即愤然指骂说：
“我想你的妈是一个窑姐儿（娼妓）。”当时翻译结口辍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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