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1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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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喊叫,我还要擦得你更疼”。房间有一位我军的营长,患
血症伤寒,鼻孔流血不止。我伤痛难忍,也不给我治疗,我不
由得大声骂医生,这位营长劝我:“你不要骂了,他们说我们是
叛军,你骂他们,更要虐待我们,你要忍着点。”
这时候,已进入冬季,我除随身穿着单便衣、军衣外、另
有一件棉袍子,不能过冬,我就给大哥写信,告知我的现状,
并说我决不灰心,伤好后要继续革命,不回家,只求家中给我
寄一条棉裤和一点钱来。原来我受伤坐担架时,参加我师教导
队的一位本村同乡,我的小学同学看到我了。他被遣散回村后,
把我的情况告诉了家人,母亲不知我的下落、死活,很焦急,
接到我的信后,叫大哥马上带了棉衣棉裤和一些钱到北平来看
我。当时我的伤势恶化,已经化脓流血块了,仍不见医生认真
治疗,大哥向一位在民国大学任教的同乡求援,这位同乡找到
一位在中央军当医生的同乡,这位同乡医生和第八陆军医院的
外科主任,有同学之谊,他陪我大哥到医院向外科主任说情,
外科主任才马上给我照片、开刀,取出弹片,伤情才逐渐好转。
到 11 月,报载:十九路军将领在福建成立人民政府,并说
原抗日同盟军人员纷纷前往参加云云。我很高兴,就向大哥说,
请他给我一点路费,我也要到福建去参加革命。大哥慌了,含
着眼泪苦苦向我哀求说:“咱娘听见你受伤,哭得死去活来,你
必须赶快出院回家休养,伤好后,给你学费允许你继续上学读
书。”
在医院期间,我和母校要好的同学通信,知道我已被学校
开除学籍。我家有一位远方亲戚,本县同乡张国柱,在国民党
省党部当委员,曾在我校教过公民课,和我认识,大哥就写信
向他求援,请他向校方说情允许我复学。不料,他婉言拒绝了,
复信中有一句话:“人微言轻,徒呼否否”。
我随大哥回家、休养,我给母校关系好的同学写信,请他们
各学校当局交涉,允许我复学,学校才允许我随班自费旁听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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