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2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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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实是憾事。我要下决心在最短期间内学会北京官话,请你
                                当我的老师。”我说:“既然命运把我们拴到了一起,我们就应
                                彼此关怀,互相激励。”从那以后,我们的心便贴得更近了。吕
                                芳魁对学习非常刻苦,到学期结束的时候,他就基本上掌握了
                                普通话。我们邻桌的一位朝鲜族同学,对老吕学习国语之快感
                                到惊异,老吕对他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说的本来是一
                                种话,只是发音和语调不同罢了。”
                                    吕芳魁重视民族气节,有很强的民族自尊心。当时,学校为
                                了欺人耳目,整天标榜什么“民族协和”,学员来自日本统制下
                                的各个民族:每期一百五十人,日本人约占半数,汉族人约占三
                                分之一,其余是蒙族、朝族、满族和俄罗斯族等。学校当局称日
                                本人、朝鲜人和台湾人为“日系”,称“伪满国籍”的人为“满
                                系”。老吕对此极其反感。一九四一年春,我们同室的同学到吉
                                林市小丰满水电站去参观,住在附近的农家。晚上开座谈会时,
                                一个日本同学嘴上总是挂着“日系”和“满系”的字样,老吕义
                                正辞严地对那个日本同学说:“我即不是日系,也不是满系,而
                                是支那系。”几个日本同学群起向老吕开炮。老吕面对如此的压
                                力,却泰然自若地说:“你们这种分法很不科学。你们现在来到
                                ‘满洲国’上学,将来还要当‘满洲国,的官。如按国籍分,你
                                们也是‘满系’。既然你们按民族分自己是‘日系’,我为什么不
                                能说自己是‘支那系’呢?何况你们不是也称蒙古同学为‘蒙系’
                                吗!”几句话把日本同学驳斥得无言以对。我在学习期间,对日
                                本的剑道、柔道和军事训练不感兴趣,采取应付的态度。因此,
                                老吕经常批评我说:“在这个多民族集合体里,我们应当以自己
                                的行动,表现我们并不比日本人差,甚至应当比他们强。我们可
                                以不学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但可以从剑道和柔道中锻炼意志,有
                                朝一日还可以把学到的军事技术用于摆脱殖民统治。”他的深刻而
                                独到的见解,对我很有启发。吕芳魁后来所以能毅然逃离日本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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