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89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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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秋  忆  旧





                                题,随时准备交待,工作也不让管了,实际上是让我停职反省
                                了。我一下就血压升高,眼睛冒起金花,踉踉跄跄地走出院来。
                                啊!墙上贴出了“警告曹永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
                                待才是唯一出路”的大幅标语,把永字横看,崇字头朝下贴着,
                                我一看,便知这是把我列为被揪斗对象了,也是把我这个依靠
                                对象变成批斗对象了。
                                    从这以后,我就失去了自由,天天给我施加压力,让我交
                                待问题,指责我避重就轻,态度不老实。斗争一天比一天紧,
                                大院的干部们也不敢与我说话,更不敢接近。与我同住一室的
                                小杨同志也搬走了,派来了一名“左右局势”的贫下中农代表,
                                监视着我。我实在想不通了,昼夜不眠,难过万分。有一天中
                                午似睡似醒地猛然起床跑到厕所小便,谁知,正将要到厕所后
                                坑时,突然,晕倒在地,险些一头栽进粪坑内,不知昏迷过去
                                多长时间,等醒过来时滚了一身土,尿了一裤子。正要往起站
                                立,一个熟悉的女同志过来,“啊!你怎么啦?”“我摔倒了”。
                                我低声无力地回答。她给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见对面走过人来,
                                便立刻躲到女厕所去了,假装没有与我说话。我一个人慢慢挪
                                到宿舍,全身冷汗,头晕目眩,迷迷糊糊,刚躺在床上,有人
                                喊:“老曹!你与我印一下文件,行不行?”大胆的郭振凯同志
                                还敢找我帮助印文件。“不行,我头晕得很。”老郭同志见我病
                                情严重,立刻报告了造反派,经过批准,请来刘大夫,经检查
                                血压升到 200,给我服了药、打了针,让我好好休息。
                                    监视我的那个贫下中农代表叫孟令泉,他是四岔村的贫协会
                                主席。他们不知道,他与我是亲威关系,表面上监视我,在我宿
                                舍门墙上还贴着他批判我的几张大字报,实际上却成了我的通风
                                报信人。一天晚上他告诉说:“你这次昏迷,人家认为你是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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