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8 - 张家口政协

激动人心的场面使我终生难忘。记得我在全村大会上讲了为了
保卫胜利果实，必须参加八路军以后，全村青年争先报名，一
天时间即完成了一个排的任务。我们的房东，残废军人张述，
只有一个弟弟，为了照顾他家，我们反复动员他不要参军，但
他执意不肯，哭着请求我们答应他的要求，最后终于满足了他
的愿望。土改结束了，报名参军的任务也完成了，为了庆祝胜
利，我们几个人临时组织了一个晚会，演出了两个小秧歌剧：
《宝山参军》和《别上当》。这两个小戏，是由王血波、王莘他
们在涿鹿的那个小分队写的。内容都是反映土改的，我们六个
人分别担任演员和乐队。三个月来，由于我们和农民建立了深
厚的感情，所以老乡们看到我们上台演出时特别亲切。许多老
乡都把亲戚接来看我们的演出。那天，真像过年和赶庙会那样
热闹。
更为令人难忘的是，当我们六个人离开大河南村时，全村
的男女老少，扶老携幼的赶到村口，为我们送行。齐玉珍、张
学明两个女同志，更是被妇女们团团围住，哭哭啼啼，难舍难
分，就连我们这些男子汉也难以抑制激动的泪水。
离开了大河南，我们来到涞水县委所在地，同在小峰口工作的
那个组集中在一起组织了一个宣传队。根据我们参加土改收集到的
素材进行了创作，很快编写了《农民当家》、《全家忙》两个戏，连
同《宝山参军》、《别上当》四个小戏，组成了一个晚会。12 个人，
带着一匹骡子，驮着汽灯和幕布及简单的化装用品，在涞水县农村
进行巡回演出。每到一个村庄，把幕布吊起来，再砍一根树枝埋在
土台子上，前边用汽灯一照，树影映在天幕上，真是别有风味的布
景。我们每到一个村，老乡们都宰羊杀鸡招待我们，我真真感到我
们的文艺来自人民，又为人民，我们为农民做了一份工作，农民就
用十分的感激来回答我们。我们的事业所以胜利，在于我们有千百
万群众的真心拥护。现在看来，尽管我们当时的创作极为粗糙，但
它却富有生气。闪耀着生活的光彩和泥土的芳香。它是真正来自人
民的艺术。尽管我们当时的生活极为艰苦，但生活内容却是充实的，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