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3 - 张家口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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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师生情
天还难。据说有位女大学生因得不到“指标”这东西而发疯,
满街大呼小叫:“谁有指标?谁有指标我嫁谁!”谁手里有指标
呢?区领导有。谁为我找区领导呢?仇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
头,凭他知名教师身份,拄着拐杖亲自去找桥西区政府,反复
介绍我如何在校学习出类拔萃,上山下乡义无反顾,执教多年
经验丰富,在岗进修本科学历,品学兼优人才难得,再加另几
位教育界有影响的前辈也为我吹风,终于打动了区领导侧隐之
心、求贤之意,将我列入当年引进的十个人才之一。这已是 1988
年了。
随后,我妻子调入张市,两个女儿中专结业安排工作,也
都得到仇老师鼎力相助。仇老师予我本人、予我一家的恩德,
可谓天高地厚,而他的身体一天天垮下来了。
仇老师五十年代从北京奔赴张市参加工作,至 1957 年“打”
成右派劳改。1980 年由新到一中主政、求贤若渴的王进壁亲到
沙岭子农场将他请回,至 1985 年退休。前后两段时间加一块儿,
也不过干了 10 年左右知识分子应干的工作。中间的二、三十年,
年富力强的大好时光,丢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精华岁月也都
丢去了。有本老外写的书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仇老师,一
个中国知识分子,这一生坎坷,一路风尘,这算生命不能承受
了之轻呢?芽还是之重呢?
仇老师 20 多年在农村孤苦凄惶,度日如年。重返教坛,感
恩图报,“老夫聊发少年狂”,又过度透支了体力、脑力。脚肿得
走不了路,还让学生用车推进课堂。不留神间早已潜伏了病根。
他退休没多久,还未好好享受“温馨又从容”,就被一场突如其
来的大病如江河决堤般轰然击倒了。多亏抢救及时,保住了生
命,以至没有偏瘫,但大脑遭受重创,言语不清了。他依然好读
书,过目即忘;欲交流,听者不知所云,可怜“廉颇老矣,尚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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