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4 - 张家口政协

定留下来先休息，根根情况再决定上不上南山。这一天晚上我放
心地吃了顿饱饭，红糕泡酸菜熬山药。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熟睡，就被轰轰的炮声惊醒了。看来
他俩口子这几天也听惯了，不慌不忙地起来，女的烧火作饭，羊
倌去羊圈看羊群，我随后也跟出去进了羊圈。羊倌又对我说：“今
天你就在羊圈里休息，这个地方没人来。太阳出来还可以晒暖暖。
要记住，不管村里有什么动静你也不要出去…。”吃过早饭，要
赶羊出圈了，他从炕上拉起一件破白茬皮袄给我披在身上，又搬
了一个破凳子，让我坐在羊圈里。羊倌对我的关心使我不知道说
什么才好。太阳出来后，敌机开始盘旋，有时从头顶掠过，对于
这些我并不在意，麻烦的是村子里出现了阵阵的狗叫声和捉鸡的
声音，还有催粮要草的狂叫声，我想这一定是敌人在村子里活动。
我按照羊倌的嘱咐坐在羊圈里动也没动，只把子弹上了膛，静耳
细听，晒太阳。这种紧张的休息整整持续了一天，当羊倌赶着羊
群回来时已日落西山了。他熟练地把羊圈好，问我怎么样？我完
全领会他的意思，就是他昨天晚上所说的：“南山战事紧张，地
理不熟悉过不去。”我同意了羊倌的意见，并把我一天来在羊圈
里所想的告诉了他，我说：“去不了蔚县南山，那就先返回怀安
南山去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等待白政委和武装工作队从北山回
来。”羊倌认为这样也好，他还告诉了我一条回怀安南山的路线。
晚饭后我把破皮袄还给他。临动身时，羊倌对我说，自从来了八
路军，我穿上了新皮袄，现在我没别的东西送你，这件破皮袄就
送给你在路上御寒吧。从这以后，我才算有了件防寒的衣服，人
民群众热爱共产党拥护八路军的心意既暖了我的身又暖了我的
心。
我告别了他们，没等夜深人静就出发了。三天前，我从怀安
南山来，现在又要回去，这个主意是我横下一条心拿定的。回去
的路，我既不走原路也不走西合营大道，因为这两条路都在敌人

-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