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6 - 张家口政协

山的树叶已经变黄，许多杏树的叶子则变为鲜艳的红色，丛丛簇
簇，比香山的红叶都美，我简直都被陶醉了，象进入梦境一般。
后来的许多许多年，我确实也常梦见这个景色。后来，我们就到
了“兵站”。不知是“兵站”还是县委，把我们分散到各村工作。
那时，正是土改之后，老乡对我们非常亲热，拣最好的东西给我
们吃。所谓最好的就是“糕”。这是黄米带着壳磨成的，吃在嘴里
“刷拉、刷拉”响。我吃过黄米糕，也吃过黄米面糕，却从来没
吃过这种带米壳的面糕。因为这个地方比较贫穷，可能舍不得把
壳扔掉吧！不过，吃起来还是很美很香。至于菜就不行了，天天
顿顿是腌酸菜。其实哪里是什么菜啊，都是树叶子，盛在碗里，
发出一种难闻的酸味。后来在一家小杂货铺里买了一包盐，每顿
饭我都就盐吃，早晨还可用盐刷牙，把没有牙粉的问题也解决了！
不久，我军撤出东线。我们将离开涿鹿南行，驻地招待我们
吃了一顿羊肉、莜麦面猫耳朵，吃得真是香极了，“精神会餐”
变成了真的会餐，不想我竟“撑”病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别的同学来看我，我说：“真是没出息，撑出病来了。”那位同
学说：“莜面不能吃得太饱，你不知道？何况又吃那么多羊肉！”
出发了。要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只是晓行夜宿，每天
走百十里地。虽然一路歌声不断、笑声不断，但到傍晚，腿就乏
了，那时就盼远处高悬的红灯。那是“打前站”的同志挂出的，
预示着已“号”好房、做好饭，就住在那里了。
忘记走了几天，来到了涞水县的李家庄。这是“工作团”的
驻地。“工作团”是察哈尔省委机关的代号。我们要从这里分配工
作了。
一天上午，我也被叫去谈话。这是一间普通的农舍。屋里有
两个人，一个较矮，一个较高，年龄都在三四十岁。他们问我在
北平时的情况，我便简要地讲了些。不想他们对这些情况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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